夜幕下的天水古城。陳 斌
王軍紅
在古城天水，伏羲爺亦稱人宗爺，是家喻戶曉的中華民族人文始祖，西關伏羲廟也是古城居民和外地游客常去拜謁祭祀的地方。但是誰能說清楚伏羲時代是怎樣的呢？很少有人嘗試這個話題，它需要廣博的知識儲備，大量的歷史資料研究，以及恒久的熱愛之情和坦誠的赤子之心。或許是感召到了伏羲一脈相承的創(chuàng)世精神，或許是天水承載了厚重的伏羲文化，詩人汪渺12年來無數(shù)次修改文稿，在時光的雕琢和打磨下，《伏羲創(chuàng)世》的5000多行長詩，在伏羲的誕生地天水噴薄而出。
《伏羲創(chuàng)世》的創(chuàng)世精神是什么呢？詩人汪渺給出了答案。“伏羲的創(chuàng)世并不是真正創(chuàng)造了天地萬物，而是為天地萬物命名。在那洪荒的時代，第一個為太陽命名的人，就是將太陽掛上天空的人。”“萬物有了名字，文化有了源；文化有了源，才能形成浩浩蕩蕩的文化長河。為天地命名，蘊含了人類神奇的創(chuàng)造精神。”對于伏羲十四項功績，作者主要書寫了鉆木取火、儷皮為禮、勇斗洪水，以及部落東遷等。在遠古洪荒時代，人類面對諸如寒冷、洪水、野獸、疾病等自然界的侵襲，抵抗能力是弱小的。伏羲要帶領民眾克服并改造自然，告別蒙昧，走向文明，他所依靠的只有智慧。通過長久思索，反復實踐，伏羲在摩擦木頭中發(fā)現(xiàn)火種，結束了之前人們?nèi)忝嬔囊靶U時代。有了火，帶來了光明，驅趕了野獸，先民不再畏懼嚴寒，最終把人類同動物界分開。伏羲和女媧在抗洪救人時奮不顧身，體現(xiàn)了他們的大愛與慈悲。伏羲帶領的部落在遷徙中不斷融合壯大，伏羲文化如魚骨狀從西向東散開，一路傳播，最終形成中國“龍文化”。據(jù)史料記載：太昊伏羲氏生于成紀，都于陳。故甘肅天水稱“羲皇故里”，河南淮陽稱“太昊之墟”。這是一條脈絡清晰的東遷路線。
范長江在《中國的西北角》中曾寫道：“最有歷史意味的是‘伏羲城’。我們現(xiàn)在雖然在考古學上還未能具體證明‘伏羲’的時代和它當時的內(nèi)容，然而漢族最早的傳說和神話，都在渭水流域，特別是在渭水東源的上游，這都無可懷疑。”在天水城鄉(xiāng)各地，都有建立的女媧廟、始祖殿，這也是伏羲和女媧在此留下足跡的印證，承載著后人的愛戴之情。
《伏羲創(chuàng)世》應用了豐富多樣的表達方式。詩歌的抒情象征，小說的多線敘述，話劇的獨白兼容，顯得多元開放。至于話劇的獨白，經(jīng)常寥寥數(shù)言，便勾勒出一個特殊的場景，讓讀者迅速進入話劇的舞臺。多種手法的綜合應用，其實也是一種創(chuàng)新，讓人在閱讀中很快產(chǎn)生共鳴。
縱觀全書，不難感受到其中流淌的濃郁詩意。每翻一頁，都有想象奇特的絕妙詩句，令人嘆為觀止。“那又圓又亮的，是夜空給我們掏出的一顆圣潔的心，叫月亮。”“月亮灑下的柔情，它的名字叫月光。”作者略加修辭點染，立刻化平凡為神奇。《后記》中說，“有些章節(jié)不是寫出來的，而是直接從血管里噴出來的，血管里噴出的詩自帶光華。”這些生動鮮活的妙語多處呈現(xiàn)，體現(xiàn)了作者匠心獨運的藝術造詣。
值得一提的是，本書豐富的想象和高亢激昂的結尾。作者采用先抑后揚的寫法，寫大風刮了三天三夜，連星星都不亮了，火精靈也不亮了，天地陷入一片黑暗。伏羲帶領眾人跑起來，最后依靠奔跑的力量點亮了火精靈，火精靈點亮了夜明珠，夜明珠飛騰到空中，點亮了星星，點亮了夜空。這奇特的、大膽的、浪漫的想象，不拘一格，讓人贊嘆不已，真正體現(xiàn)了伏羲靠自己和民眾的力量，點亮了黑暗的星空，也點亮了人類的文明之光。高亢的結尾，讓人心中升騰起驕傲和自豪，為先民創(chuàng)造的燦爛文化而久久感動。
在新時代的征程上，無論面對何種艱難險阻，我們都要勇往直前，百折不撓。惟其如此，方可無愧于我們所處的時代，無愧于我們祖先的榮光。
（《伏羲創(chuàng)世》，敦煌文藝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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