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某個地方有兩位老爺爺,他們在額頭上都長著一顆大瘤子。這兩顆瘤子都有拳頭那么大,把眼睛都給遮住了,非常難看。兩個人在一起商量了很多次,經(jīng)常感嘆:“難道就沒有辦法嗎?”最后終于決定,到山上去求神仙把瘤子摘掉。
“請您一定給我們把瘤子拿掉吧。”他們向神佛禱告起來。深夜,兩個人還在徹夜祈禱,忽然,從遠處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好像是有人朝神社這邊來了。側(cè)耳仔細一聽,還有吹吹打打的笛子和鼓樂聲,很是熱鬧。看來,來人已經(jīng)到神社入口的牌坊附近了。
咚咚咚,鏘鏘鏘
咕咕咕,咕咕咕
樂聲越來越近。“不對勁兒呀,這個時候怎么會有人來祭神呢。”兩位老爺爺趕緊蹲下來躲在了大堂的角落里。不一會兒,神社的大門吱扭扭地開了,五六名天狗(譯者注:紅臉、高鼻、神通廣大、能自由飛翔、棲息在深山老林里的一種想象中的妖怪)涌了進來。偷偷一看,個個身高在六尺左右,紅得發(fā)光的臉膛上長著高高的鼻子。他們在寬敞的大堂上坐下來,拿出笛子和大鼓開始吹奏起來。
咚咚咚,鏘鏘鏘
咕咕咕,咕咕咕
雖然樂聲非常美妙,但是吹奏了一會兒,天狗們覺得沒有人跳舞沒什么意思。于是,他們開始互相勸舞:“你跳!”“不不,你跳,你跳!”推讓了半天,也沒有人跳。
“誰也不跳真掃興呀。”其中的一名天狗覺得無聊,向旁邊角落里一看,發(fā)現(xiàn)了藏在那里的兩位老爺爺。
“哎呀,這個地方竟然還有人!知道的話早讓你們跳舞了。”說著,他徑直走過來,拉起一位老爺爺?shù)氖謥淼教旃穫冎虚g。
這位老爺爺雖然有些害怕,但感覺樂聲還算不錯,就和著這曲子,手舞足蹈地跳了起來。同時,嘴里還哼起了歌。
樹上的核桃嘩嘩嘩
地上的小孩兒蹦嚓嚓
摔個跟頭哇哇哇
就這樣,老爺爺唱了三支曲子,陶醉在歌舞之中,把什么都忘了。天狗們也是不住地鼓掌喝彩,齊聲夸獎老爺爺。
“你今晚表演得不錯。不過,額頭上長了這么大一個瘤子,也看不清你到底長什么樣子,把這么好的舞蹈都給糟蹋了。不如幫你把瘤子取下來吧。”
一名天狗來到老爺爺面前,很輕松地就把瘤子摘了下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老爺爺頓時覺得頭輕了不少,高高興興地退在了一邊。
“下一個該你了。”說著,天狗們把另一位老爺爺也拉過來:“你也跳個舞吧。”同時,天狗們又開始吹奏樂曲。
咚咚咚,鏘鏘鏘
咕咕咕,咕咕咕
這位老爺爺非常害怕,身體不住地發(fā)抖,站都站不起穩(wěn)了。不過,禁不住天狗們的再三催促,不得已才舞動身子哼哼起來。
坐呀,坐呀,做成圈
下點兒小雨衣不干
摔個跟頭臉朝天
哆哆嗦嗦地唱著,牙齒嘎吱吱直響,聲音也很低,大家根本聽不清他在唱什么。性格直爽的天狗們都皺起了眉頭,沖他嚷道:“你能再精神點兒嗎?”這下,老爺爺更緊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天狗們也非常掃興:“你這個家伙,是不是覺得我們長得很嚇人?好好的樂曲都讓你給哭壞了。再也不要看到你這張倒霉臉了,把這個瘤子也帶上吧!”
說著,把從剛才那位老爺爺額頭上摘下來的瘤子,扣在了現(xiàn)在這位老爺爺臉上。這位老爺爺趕緊手去抹臉,還是晚了一步。就這樣,原來的瘤子下邊,又多了一個瘤子,整張臉徹底破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