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卦問世
伏羲于竹簡上所炙烙之符劃,以三陽(雄犬)、三陰(雌犬)為基礎,推而廣之,華胥國內男性皆可記為陽,女性皆可記為陰。白晝皆可記為陽,黑夜皆可記為陰。天可記為陽,地可記為陰。余則以此類推,以一變應萬變,受用無窮也。
華胥國內族群,其老少男女人丁及馬、牛、羊等牲畜逐年增多,記事之竹簡亦日趨繁雜。于是,華胥氏乃囑咐伏羲及女媧,每日以伐竹、制簡為業(yè)務,以滿足國內各部族不時之需求也。伏羲將竹簡分門別類,以細羊毛繩編成簡冊,以方便各部族保管記載。后世之竹書紀事,蓋發(fā)端于斯。由于伏羲發(fā)明陰、陽二屬性,部族內記事,乃較前規(guī)整而有序矣。部族內遂設立記年、月、日之系統(tǒng),記天氣陰陽之系統(tǒng),記人丁、牲畜生老病死增減之系統(tǒng);皆以竹簡烙符而記之,庶不致遺忘也。
某日,伏羲與女媧于茅舍內協(xié)助其母氏,將華胥國各部族內人丁、牲畜按陰、陽二屬性,烙制于竹簡之上,以串編為冊。伏羲嫌所烙之符甚為繁雜,乃冥思苦想,以求改進之方。女媧見阿兄眉頭緊鎖,郁郁寡歡,乃問道:“阿兄心事重重,所為何事乎哉?”伏羲曰:“吾覺竹符記事猶嫌煩瑣,當尋求更精進之道也。”女媧曰:“吾與阿兄外出悠游,以尋寬余可也。”伏羲慨然應允。于是,兄妹二人遂告辭母氏,挈其六犬,款款來至成紀野外,信步河川之畔。
時值晚秋,爛漫赤樹林葉,映照川流,美不勝收。伏羲與女媧并肩落坐于水濱,觀賞秋景,樂不思歸。伏羲手不釋簡,反復琢磨,忽覺茅塞頓開:人之五指猶似籌策,若一次烙符五線,集約為一束,則可方便識記矣。較之一物一符,自是省事不少也。伏羲將此概念以告女媧,女媧連聲叫好,交口稱贊阿兄又有新發(fā)現(xiàn)也。
蕭瑟秋風吹水,皺紋迭碧,清粼粼流淌,其波紋縱橫有致,頗類簡符。先是,竹簡上雄犬三、雌犬三之符號,皆記作三劃,只是青皮竹簡與白皮竹簡不同而已。川上觀察水波后, 伏羲復靈感上心,乃萌生將竹符上陰、陽二簡上之符號,作出相應調整:陽符記作?,陰符記作?,以避免混淆及誤辨。由是而乾、坤二卦之符號乃得以成形焉。女媧謂伏羲曰:“此二符號可代指陰、陽二事物,何不進而演繹發(fā)揮,將吾輩所目睹、所感知之事物,擇其精要者,照葫蘆制瓢,以此竹簡符號記載之乎?”伏羲曰:“善哉媧妹之言!諺云:坐而言,孰如起而行,良有以也。吾二人何不將此想法變?yōu)閷嵨锖?”
伏羲囑女媧將所攜帶之火種點燃柴草,伏羲乃將石刀燒赤,于空白竹簡上烙上陰、陽二符,以代天(乾)、地(坤)。伏羲矚目火焰,乃烙一符,以代指火(離)。女媧亦未甘示弱,以石刀烙出一坎卦符,以代指水(坎)。伏羲環(huán)顧四野,見逶迤群山,秋色可餐,乃烙一符,以代指山(艮)。至此,八卦全符,已成六卦也。
歲月悠悠,伏羲氏及女媧氏長至成年矣。忽一日,華胥氏及雷夏氏應西王母之召,遠遁成紀以西之瑤池(青海湖)地境,一去而不復返。天不可無日,國不可無君,華胥民眾乃推舉伏羲氏為華胥國國君,以攝其母華胥氏之政焉。
伏羲執(zhí)政后三年,與女媧氏正式合巹,結為夫婦,然后將華胥國都東遷至河南境內(淮陽縣羲皇故都),開辟華夏國之又一新紀元。遷都后,伏羲于淮陽城內構筑畫卦臺,將昔日所畫之六卦加以整理,又補足兌符(澤),以代指山澤。又補足震卦符(雷),以代指雷。又補足巽卦符(風),以代指風。至此,計數(shù)八卦乾、 兌、離 、震、巽 、坎 、艮、坤之計數(shù)卦符,得以自成體系焉。
故《尚書序》云: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始畫八卦,造契,以代結繩之政,由是文籍生焉。后人所附會之“河圖洛書”,蓋乃神話之附麗,殊未足采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