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暫且不表。且說第二天早上,天坤早早起來進山嶺收獸夾。兩老見媳婦卻遲遲不出房門,感到納悶,上前輕敲房門。只聽見虛弱的聲音:“進來吧。”兩老推門進去,見兒媳扶在床沿嘔吐。急得兩老嘴里直呼:“怎么啦?怎么啦?”
公公急忙叫侄兒天佑去尋何天坤。侄兒經(jīng)常和天坤到山里裝獸夾,進山的路熟得很,不一會兒功夫就找到了天坤。天佑把情況一說,天坤著急得不得了,馬上跑到大沖卡叫了個郎中,三步并著兩步急匆匆趕回家。
兩老見天坤帶郎中回來,忙拉了郎中進房,郎中也不含糊,順手捏住少婦脈搏。俄頃,郎中慢慢睜開半閉的眼睛,臉上露出了微笑:“恭喜了,恭喜!”
“恭喜什么?”公公問。
“你媳婦有喜了!”郎中順勢收回了手。
“啊!”一家人都不約而同叫了起來。
整整盼了三年,今日終于等來了,這天大的喜事能不叫人激動嗎?兩老忙吩咐人殺雞宰鴨慶祝一番。只見天坤忙前忙后的侍候妻子,妻子喝了郎中拔來的草藥湯后,嘔吐止住了,臉色也紅艷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村里人聽到這個好消息,都丟下手里的活兒過來慰問。兩老更是小孩子似的,樂個不停,招呼左鄰右舍一起吃夜飯。有了眾人的幫忙,豐盛的菜肴在太陽落山前擺上了桌面。
天坤媳婦自從懷孕后,兩老包攬了所有家務。特別是婆婆,腿腳就更靈快了,三餐熱氣騰騰的飯菜都送到媳婦床前,嘴里還不停喃喃:“不要隨便亂動,有什么事情叫我這老婆子去做,好好養(yǎng)胎,莫驚動了我的乖孫子!”天坤精神增添百倍,每天天蒙蒙亮就進山了,野雞、狍子、山羊、竹鼠等等,從來沒有空手過,加上山里的藥材多,收入豐厚,一心只盼著乖兒子早日降落人間。
一日早上,天坤剛剛進了沖嶺,公婆有事也出門去了大姨家,素花醒來洗漱完,想找出還沒繡好的絲帶,趁懷孕期間無事解解寂寞。誰知一不小心,一腳踩在門檻邊,腳一歪,癱倒在地板上。素花試探著爬起來,努力了幾次都沒成功。挺著懷孕八個月的大肚子,何況崴了腳,鉆心的痛,爬起來談何容易。
公公婆婆出門時交代隔壁牛哥大嫂留意的,她聽到“哎喲”聲,心頭不覺一驚,跑過來。看到素花癱坐在地上,急忙跑過去扶起來。
“素花干嘛自己下床,你看我德性……”牛哥大嫂說著“啪啪”給了自己兩個耳光。
“大嫂,是我自己不小心。”
不一會兒,公公婆婆回來了,牛哥大嫂一五一十把素花摔倒的事告訴兩老。兩老心痛不已,馬上叫人請郎中來。郎中一把脈,感覺不妙,脈象虛滑,胎氣虛無。
“糟了。”郎中一頭霧水。
“怎么啦?怎么啦?郎中……”
“動了胎氣,小孩恐怕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