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個可怕的風(fēng)暴之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小漢斯什么也看不見。風(fēng)刮得很猛,他連站都站不穩(wěn)。不過,小漢斯非常勇敢,他走了大約三個鐘頭,來到了醫(yī)生的屋前,敲響了門。
“‘是誰呀?’醫(yī)生從臥室伸出頭來大聲問道。
“‘醫(yī)生,我是小漢斯。’
“‘什么事,小漢斯。’
“‘磨坊主的兒子從梯子上跌下來摔傷了,磨坊主請你馬上去。’
“‘好的!’醫(yī)生說,并且叫人去備馬。他取來大靴子,提上馬燈,從樓上走了下來,騎上馬朝磨坊主的家奔去,而小漢斯卻步履踏酒地跟在后頭。
“然而風(fēng)暴卻越來越大,雨下得像小河的流水,小漢斯看不清他面前的路面,也趕不上馬了。最后他迷了路,在一片沼澤地上徘徊著。這是一塊非常危險的地方,到處有深深的水坑,可憐的小漢斯就在那里給淹死了。第二天幾位牧羊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首,漂浮在一個大池塘的水面上。這幾位牧羊人把尸體抬回到他的小屋中。哀悼儀式的主持人。
“‘既然我是他最好的朋友,’磨坊主說,‘那么就應(yīng)該讓我站最好的位置。’所以他穿一身黑色的長袍走在送葬隊(duì)伍的最前邊,還時不時地用一塊大手帕抹著眼淚水。
“‘小漢斯的死的確對每一個人都是個大損失。’鐵匠開口說。這時葬禮已經(jīng)結(jié)束,大家都舒適地坐在小酒店里,喝著香料酒,吃著甜點(diǎn)心。
“‘無論如何對我是個大損失,’磨坊主回答說,‘對了,我都快把我的小推車送給他了,現(xiàn)在我真不知怎么處理它了。放在我家里對我是個大妨礙,它已經(jīng)破爛不堪,就是賣掉它我又能得到什么。我今后更要留心不再送人任何東西。大方總讓人吃苦頭。’”
“后來呢?”過了好一會兒河鼠說。
“什么,我講完了。”紅雀說。
“可是磨坊主后來又怎樣了呢?”河鼠問道。
“噢!我真的不清楚,”紅雀回答說,“我覺得我不關(guān)心這個。”
“很顯然你的本性中沒有同情的成分。”河鼠說。
“我恐怕你還沒有弄明白這故事中的教義。”紅雀反駁說。
“什么?”河鼠大聲問道。
“教義。”
“你的意思是說這故事里還有一個教義?”
“當(dāng)然了。”紅雀說。
“噢,說真的,”河鼠氣呼呼地說,“我認(rèn)為你在講故事之前就該告訴我那個。如果你那樣做了,我肯定不會聽你的了。其實(shí),我該像批評家那樣說一聲‘呸!’但是,我現(xiàn)在可以這么說了。”于是他就大喊了一聲“呸!”,并揮舞了一下自己的尾巴,就回到了山洞中去。
“你覺得河鼠怎么樣?”母鴨開口問道,她用了好幾分鐘才拍打著水走上岸來。“他也有好些優(yōu)點(diǎn),不過就我而言,我有一個母親的情懷,只要看見那些鐵了心不結(jié)婚的單身漢總?cè)滩蛔∫粝卵蹨I來。”
“我真擔(dān)心我把他給得罪了,”紅雀回答說,“事實(shí)是我給他講了一個帶教義的故事。”
“啊,這事總是很危險的。”母鴨說。
我完全同意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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