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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童話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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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雷《風(fēng)的名字叫后來》
作者：余雷 來源于：世界兒童文學(xué)網(wǎng)
余雷
余雷：兒童文學(xué)作家、評論家。中國作協(xié)會員，昆明學(xué)院教授。發(fā)表作品和評論一百多萬字。已出版兒童文學(xué)作品《一桌月光》、《老師是個笨精靈》、《小小趕馬人》；兒童文學(xué)理論專著《兒童散文探論》、《讓童年回到童年》等。曾獲冰心散文獎、冰心兒童圖書獎、冰心兒童文學(xué)新作獎。
一
想想憋不住了。
“阿嚏！”
這個憋得太久的噴嚏重重地砸在水面上，水波像一朵碩大的花在目瞪口呆的想想面前慢慢綻開來。
“完了，今天又沒希望了。”想想沮喪地?fù)u搖尾巴，向深水處游去。
“他來了嗎？”姐姐問想想。
“我實(shí)在憋不住了，我打了一個噴嚏……”想想難過地低下頭。
“哦，這不怪你，我也會憋不住的。”姐姐在想想的腮邊吐出一串水泡，輕柔的水泡蹭得想想癢癢的，她忍不住笑了。
水泡一個個在水里消散了，想想閉上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可是，可是那個噴嚏把水面攪亂了，就是他來了，我也看不到。”
“哦，可是，說不定今天他就不會來呢。吃飯吧，今天有你喜歡的米米菜。”
想想喜歡米米菜，米米菜的味道總會讓想想忘記身邊的其他事情，吃米米菜的時候，整個世界就只剩下米米菜的香味。可今天不一樣，今天想想吃米米菜的時候要比平時用力些才能把滿嘴的米米菜咽下去。
吃完飯，想想小聲問：“姐姐，我能出去走走嗎？我吃了太多米米菜……”
“去吧，天黑之前一定要回來。”
夕陽下的湖面像是撒上了許多玻璃的碎片，那些碎片發(fā)出的細(xì)小光芒刺得想想的眼睛有些發(fā)癢。想想停留在兩株水草中間，水草的影子能為她擋住一點(diǎn)刺眼的光線。
一株水草好像動了動，想想感覺到柔滑的草葉拂過她的背鰭。
另一株水草好像也動了動。
想想屏住了呼吸。
兩株水草搖擺起來，水流快速地流過想想的身體。想想頭頂?shù)乃嫦破鹆诵⌒〉牟ɡ恕?/p>
“是你嗎？”想想躍出水面大聲問。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來了？你好嗎？”
想想沉入水里，深吸了一口氣又浮出水面：“我等了你好幾天。”
“是嗎？可是你知道，我不能自己決定方向，我們只能偶然遇到……”
“上次的那個故事你還沒講完。”
“嗯，我們接著講……”
“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嗎？”
“名字？我們都叫風(fēng)。”
“所有的風(fēng)都只有一個名字嗎？”
“好像是吧。”
“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想想。”
“真好聽，想想，要不你給我取個名字吧？”
“你會用我取的名字嗎？”
“會的。我得走了，再見”
“再見”
湖面恢復(fù)了平靜。那些碎片般閃亮的光芒消失了，水面蒸騰起淡淡的霧氣。
“他來過了！”想想的聲音很輕快。
“真好！那個故事講完了嗎？”
“沒有，他總是那么快就走了。”想想的眼睛亮閃閃的，“不過，他讓我給他取個名字。”
“風(fēng)可以叫什么名字呢？”姐姐打了個哈欠。
“我在想啊。”想想眨眨眼睛。
“再把那個故事講一遍吧，沒有故事我睡不著。”姐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很久很久以前，天空中只有一顆星星，這顆星星很快樂。后來，天空中又多了一顆星星。姐姐，一顆快樂的星星在天空中能做什么呢？”
姐姐不說話，姐姐睡著了。
“我快樂的時候想唱歌，現(xiàn)在就想唱。”想想嘟囔著，也睡著了。
二
想想是被雷聲驚醒的。
“姐姐，下雨了！下雨就會有大風(fēng)！他現(xiàn)在可能就在水面上。”想想歡呼起來。
“想想，下雨還會有雷電，還會有洪水，你乖乖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許去！”
“可是，我想知道那個故事的結(jié)局。天空中又多了一顆星星，后來會怎么樣呢？”
“我也想知道，可是雨那么大……”
“下雨的時候風(fēng)才能來啊！”想想親了姐姐一下，“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湖水劇烈地晃動著，水草們狂亂地?fù)u擺著滿頭的長發(fā)。想想縮緊身子，努力劃動雙鰭，小心地穿過水草的領(lǐng)地，漸漸接近了水面。雨停了，想想從波浪的間隙里探出頭，但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
“是想想嗎？”
好像有一只清涼的手輕輕拂過想想露出水面的頭。
“是我！”
“呵呵，沒想到你會來。你好嗎？”
“還好。我想聽你講故事。”
“哦，稍等，我得旋轉(zhuǎn)一圈才能再停下來。”
“我能跟你一起走嗎？”
“你怎么跟得上一陣風(fēng)呢？呵呵，等著我”
“哦”想想還沒來得及回答，一股突如其來的水流將她沖了出去。等想想終于平衡好身體停下來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距離剛才和風(fēng)說話的地方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
幾片樹葉旋轉(zhuǎn)著從想想身邊飄過。
“喂，你們好！”想想大聲招呼。
“你好，那么晚你還在外面，迷路了嗎？”
“我在找一陣風(fēng)，你們知道哪里有風(fēng)嗎？”
“風(fēng)？”
“該死的風(fēng)，剛才就是風(fēng)把我們從樹上搖下來的。”一片樹葉在水面上轉(zhuǎn)了個圈。
“嘻嘻，要不是風(fēng)把我們搖下來，你只能永遠(yuǎn)待在那棵樹上。現(xiàn)在多好，我們自由了。”
“那風(fēng)在哪里呢？”想想四處張望著。
“剛才還在樹上。哪里的樹葉在搖動，風(fēng)就一定在那里。”
“可是，這附近沒有樹。”想想有些失望。
“如果云彩在飄動，風(fēng)一定在云彩的后面。”
想想把頭伸出水面：“可是，現(xiàn)在滿天都是烏云，看不到哪塊云彩在動。”
“想想！是你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
“呵呵，你要找的風(fēng)來了，再見！”葉片們飛快地旋轉(zhuǎn)起來，向更遠(yuǎn)的地方飄去。
“你好嗎？你怎么知道我要到這里來呢？”風(fēng)快活地大聲問，他掠過的水面上泛起一片小小的浪花。
想想不說話，她在浪花里輕輕劃動著雙鰭，讓水花慢慢從頭頂滑向尾部，她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你聽到我在叫你嗎，想想？”
“聽到了。后來，那顆星星怎么樣了？”想想睜開眼睛。
“后來，天空中就有了兩顆星星。”
“后來呢？”
“后來，天空中又多了一顆星星……”
“那就有三顆星星了。”
“是啊，抱歉，我又得走了……”
風(fēng)的話音未落，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三
三顆星星在一起會做什么呢？想想出神地想著，一動不動地浮在水面上。晨曦里，湖水的顏色和沒有太陽的天空的顏色一樣，想想一時分不清自己是游在水里還是游在天上。
“嗨，早上好！”一只白色的小鳥發(fā)現(xiàn)了想想，“你怎么睡在這兒？剛才我從上面往下看，還以為是一條死魚呢。”
想想往下沉了沉，透過水面往上看，小鳥的尖嘴像刀子一樣銳利。
“出來吧，我不會傷害你的。”白色小鳥在想想的頭頂盤旋著，“實(shí)話告訴你，對我來說，你是一條大魚，我吃不了你。”
“那你想干什么？”想想警惕地看著白色小鳥。
“我就想找人說話，好幾天沒人跟我說話了。”
“我又不是人。”想想繼續(xù)往下沉。
“呵呵，我說錯了，是好幾天沒有魚跟我說話了。”小鳥更貼近水面，他不斷扇動的翅膀讓水面泛起了一圈漣漪。
“你的翅膀下面有風(fēng)！”想想驚喜地把頭露出了水面。
小鳥更加起勁兒地拍打著翅膀：“這不奇怪啊，我們飛行的時候扇動翅膀就會有風(fēng)。”
想想把頭埋進(jìn)了水里：“可惜，翅膀扇起來的風(fēng)不是那陣風(fēng)。”
“你說什么？我不明白。你不喜歡跟我說話嗎？”小鳥有些疑惑。
“我在找一陣風(fēng)，”想想停頓了一下，“我找了他很久，每天都在等他。”
“呵呵，找到了嗎？”
“他剛走，”想想羨慕地看著小鳥，“我要是會飛就好了，那樣我就能和風(fēng)在一起。他總是說不上幾句話就離開，從來都來去匆匆。”
“你有事找他嗎？或許，我可以幫你把話帶給他。”
想想的尾巴在水面上拍出一朵漂亮的水花：“哈哈，不是我有話要帶給他，是我想聽他講故事。”
“會講故事的風(fēng)？他都給你講了什么故事？”小鳥又往下飛了飛，盡量離想想近一些。
“你也喜歡聽故事嗎？”
“喜歡！”
“很久很久以前，天空中只有一顆星星，這顆星星很快樂；后來，天空中又多了一顆星星；后來，天空中又多了一顆星星。”
“后來呢？”小鳥看了看天空。
“后來他還沒來得及講呢，”想想跳出水面，幾朵濺起的水花打濕了小鳥的羽毛，“所以我一直在找他啊。”
“那我和你一起找吧，我也想知道這兩顆星星后來怎么樣了。”
“不是兩顆，是三顆。”
“呵呵，那就算是三顆吧。”小鳥抖了抖羽毛上的水珠，“我飛得很快，一定可以找到風(fēng)。”
“嗯，謝謝你幫我去找風(fēng)。”想想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我得回家了，要不姐姐會擔(dān)心的。”
“再見！”小鳥點(diǎn)點(diǎn)頭，“我這就去找風(fēng)。”
“我叫想想，你在湖面上叫我，我就會出來。”想想搖搖尾巴游開了。
四
正午的陽光把水面烤得熱乎乎的。小魚們游到一個沒有水草的地方，這里的湖底不斷冒出一個個水泡，水泡碰到小魚的身體就會“噗哧”一聲炸裂開來，水泡里釋放出的涼氣讓小魚們不再燥熱。
想想繞著一個水泡游來游去，眼看水泡快升到水面，她才游過去用頭把水泡頂破。
姐姐游了過來：“想想，這樣做很危險。你不能離水面太近，上面的溫度會灼傷你的皮膚。”
“知道了。”想想專注地看著一個個晶瑩的水泡，“姐姐，這些水泡像不像星星？”
姐姐搖搖頭：“不像，水泡不會發(fā)光，怎么會和星星一樣呢？”
“可我覺得像，”一個水泡升了上來了，想想往旁邊讓了一下，水泡晃晃悠悠地升到了水面上，“它和星星一樣漂亮，我舍不得撞破它。”
當(dāng)又一個水泡升起來的時候，姐姐用尾巴把水泡推到想想身上，水泡“噗哧”一聲裂了。
“你想到給風(fēng)取個什么樣的名字了嗎？”
想想搖搖頭：“好幾天沒見到他了。那些星星后來不知道會怎么樣。”
“干脆就叫他后來吧。”姐姐又撞破了一個水泡，“他老是讓我們惦記著那個故事后來怎么樣，你說呢？”
想想笑了：“后來？好奇怪的名字。”
“有什么好奇怪的，有從前就有后來。好像有人說過，今天是昨天的后來，明天是今天的后來。”
“姐姐你知道得真多，后來好像真的很重要，”想想親了親姐姐，“風(fēng)對我也很重要，每天我都想聽他講故事，那就叫他后來吧。”
姐姐得意地看著想想：“這個名字是我想出來的哦，你要告訴他。”
“嗯，”想想問姐姐，“我能不能到湖邊去？湖邊有很多樹……”
“哦，去吧，樹蔭下面也很涼快。我先回去做飯，早點(diǎn)兒回來。”
湖邊的樹蔭下聚集著不少蝦，他們長長的觸須不時觸碰到想想，讓她渾身發(fā)癢。水面仍然很熱，想想每次游到水面時只能剛把頭露出去一點(diǎn)就必須馬上潛回水下。即使這樣，想想也覺得渾身像有無數(shù)根針在扎。
“喂，你這是干什么？”一只淡粉色的蝦游過來，“你這樣做會讓自己的皮膚變難看的。”
想想笑了笑，“我只想看看有沒有風(fēng)。”
“笑話，風(fēng)怎么能看得見呢？我這么大年紀(jì)從來沒有見到過風(fēng)。”
想想急切地說：“看得見，如果你看到樹葉在搖動，那就是風(fēng)在搖。”
“哼，剛才樹葉就搖動了，但誰知道那是不是風(fēng)。”淡粉色的蝦搖搖頭，“你的想法好奇怪。”
“想想想想想想”一只白色的鳥拍打著翅膀飛了過來。
“你見到風(fēng)了嗎？”想想使勁兒往上一跳，差點(diǎn)兒碰到小鳥的翅膀。
“啊，你不說我都忘了！”小鳥不好意思地縮了縮脖子，“我好像遇到過風(fēng)，但我什么也沒跟他說。你要是喜歡聽故事，我把我飛行途中看到和聽到的事情講給你聽吧。”
“不用了，謝謝，再見。”想想扭身游開了，一滴淚珠從她的眼里流出來，晃晃悠悠地直落到湖底。
五
一夜之間，湖面上飄來了許多水葫蘆。水葫蘆的根莖間有許多寄生的小蟲子，小魚們在一簇簇水葫蘆中敏捷地游動著，享受著一頓難得的蟲子大餐。
“是風(fēng)把你們吹到這里來的嗎？”想想問一株開著藍(lán)花的水葫蘆。
“對！昨天晚上的風(fēng)好大，我們一點(diǎn)兒不費(fèi)勁就漂到了這里。這個湖面好大啊，比我們原來待的那個小河溝大多了，用不了幾天，我們就能讓這里到處都長滿水葫蘆……”
想想打斷了水葫蘆的話：“我怎么不知道昨天晚上有大風(fēng)呢？”
“咦，你問我，我問誰去？呵呵，真希望這里每天晚上都有一陣大風(fēng)。”
“為什么？”
水葫蘆慷慨激昂地說：“要是那樣的話，我們水葫蘆就能在所有水域安家。要不了多久，整個世界就都是我們的了！”
“我不要整個世界，我只要聽風(fēng)給我講故事。”想想喃喃地說著，把頭從兩株水葫蘆的中間探出水面。
“想想，是你嗎？你好嗎？”
清涼的風(fēng)拂過想想的頭頂，想想顫抖了一下，大吼道：“你到哪里去了，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
風(fēng)愣了愣：“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想想的眼淚一顆接一顆往下落，她使勁甩了甩頭，有一滴眼淚落到了水葫蘆的葉片上。淚珠在光滑的葉片上滾來滾去，像是一顆閃亮的珠子。
風(fēng)不知道如何安慰想想，他只能一圈接一圈在想想的頭頂旋轉(zhuǎn)，一邊旋轉(zhuǎn)，一邊輕聲叫著想想的名字。
“你，你愿意叫后來嗎？”想想不哭了。
“你給我取名叫后來嗎？”
“嗯！是姐姐想到的。”
“呵呵，我喜歡這個名字。”
“后來，天空中的三顆星星怎么樣了？”
“后來三顆星星就一起快樂地在天空中生活。”
“后來呢？”
“想想再見，我得走了”
匆忙離開的風(fēng)撞到兩株水葫蘆的身上，兩株水葫蘆緊緊擠在了一起，想想被擠得沉到了水里，等她從水里探出頭的時候，風(fēng)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
六
“姐姐，今天他來了。”
“姐姐，那陣風(fēng)喜歡后來這個名字。”
“姐姐，后來，三顆星星就一起快樂地在天空中生活。”
“姐姐……”想想突然不說話了。
“怎么了，想想？”
想想有些不好意思：“我剛剛才見過風(fēng)，可是，可是我現(xiàn)在又想見他了。”
“那是因?yàn)槟阆胝f的話還沒有說完，風(fēng)就離開了。”姐姐輕輕碰了碰想想的額頭。
“每次我都有很多話要對他說，可是，沒有一次我能說完。”
“嗯！風(fēng)是不能停下來的，風(fēng)永遠(yuǎn)都必須流動著。”
“姐姐，我可以留住風(fēng)嗎？我想讓他聽我說完我想說的話。”
“不可以！”姐姐的語氣沒有絲毫猶豫，“沒有誰能留住風(fēng)。”
“那么，那么，我能跟風(fēng)一起走嗎？”
“不可以！”姐姐的語氣很堅(jiān)決，“沒有一條魚能夠離開水生活。”
想想看著姐姐，她努力想笑一笑，可是一點(diǎn)力氣也沒有：“姐姐，我知道不可以，但我還是想問問。”
姐姐突然騰空跳了起來，她一次次躍出水面，飛濺的水花把周圍的小魚都嚇跑了。
“姐姐，我錯了，以后我不這樣了。”想想的眼淚一顆顆滴落下來。
姐姐終于停下來了：“明天你可以看見后來。”
“明天？姐姐怎么知道的？”
“月亮告訴我的。”姐姐做了一個調(diào)皮的鬼臉，“你仔細(xì)看，今晚的月亮有個黃色的暈圈，只要有這個暈圈，明天中午就會有大風(fēng)，這叫‘月暈午時風(fēng)’。”
想想使勁兒親了姐姐一口：“謝謝姐姐！”
七
想想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
姐姐讓她去買米米菜，她買回來一包豆腐茶；姐姐讓她掃地，她卻使勁兒擦玻璃……
當(dāng)想想把醬油當(dāng)做擦臉油抹了一臉的時候，姐姐忍不住對想想說：“中午你就能見到后來，就能說你想說的話，你現(xiàn)在專心做事好不好？”
想想看著鏡子里自己花貓一樣的臉，輕聲說：“姐姐，我突然不知道該跟后來說什么。要不，我今天就不去見他了。”
姐姐有些驚訝：“昨天你不是很想見他嗎？”
“可我今天不想了，我不知道見面的時候我應(yīng)該說什么。”
“呵呵，隨便你，要是我的話，至少，我會問他那三顆星星的故事后來怎么樣了。”
想想高興起來：“對啊，我可以問他三顆星星的故事。姐姐，快幫我洗臉，我這個樣子怎么好意思出門去。”
“好吧，你這個小怪物。”姐姐嘆了口氣，“我永遠(yuǎn)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中午的時候，太陽周圍突然出現(xiàn)了大團(tuán)的云朵。這些云朵快速流動著，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天空。
想想注視著云彩的變化，輕聲對姐姐說：“那些云彩都是后來推動的呢。”
姐姐瞥了想想一眼：“哼，那是所有風(fēng)一起用力推動的，后來只是其中的一個。不能把功勞全給他。”
“嗯！”想想抿著嘴笑了。
平靜的水面突然動蕩起來，一排排波浪有節(jié)奏地晃動著，想想和姐姐被一浪高過一浪的波浪顛簸地上下?lián)u晃。
“想想，你在嗎？”
“后來，我在這里！”想想大聲喊道。
“想想，你還好嗎？”
“好啊，我想聽你講故事。”
“哈哈，真不好意思，我連一個故事也沒給你講完。”
“那三顆星星后來怎么樣了？”
“你抬頭往天上看，在你的左邊，對，就是這個方向。”
“天上除了云彩，什么也沒有啊。”
“有星星的晚上，在這個方向有三顆排成一行的星星，這就是故事里的那三顆星。即使你現(xiàn)在看不見他們，但他們永遠(yuǎn)都在那里。”
“我記住了！”
“他們距離很遠(yuǎn)，彼此看不見，但是他們知道對方的存在，彼此關(guān)心。他們很快樂，因?yàn)樗麄冎溃谒麄兩磉呌袃深w和自己一樣的星星在關(guān)心著自己。”
“我明白了！”
“想想，看不見我的時候你會想起我嗎？”
“會的，后來！”
“要是你沒有找到我，你就看看這三顆星星。那個時候，說不定我也正看著這三顆星星呢。”
“嗯，我會把其中的一顆星星叫做后來。”
“呵呵，那我就把另一顆星星叫做想想。”
“可是我們比星星幸運(yùn)，我們有時候還能見面。所以，我們應(yīng)該比星星更快樂！”
“想想，你說得真好。我要走了，我希望你快樂”
四周安靜下來，似乎從來沒有風(fēng)來過。
想想對著天空大喊：“我也希望你快樂！”
“傻瓜，后來聽不見的，他早就走了。”姐姐用尾巴輕輕拍了拍想想。
想想咧開嘴笑了：“可是星星聽得到，他們永遠(yuǎn)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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